一个有争议的儿童性教育实验
10月17日，新修订的《未成年人保护法》公布，将于明年6月实施。在“学校保护”一章中指出“学校和幼儿园应当对适合其年龄的未成年人进行性教育”。这是“性教育”一词首次出现在中国法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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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报记者 周小琪 编辑 陈晓舒 校对 卢茜
在孩子面前谈论性从来都不容易。
当北师大儿童性教育课题组组长刘试图将性教育课引入幼儿园课堂时，遭到了坚决反对。
一个幼儿园孩子的家长参加了刘组织的性教育课前培训，但仍然认为幼儿园的性教育实验把孩子当成了“小白鼠”，结果无法控制。“不知道孩子会被教什么？”她拒绝给她的孩子上性教育课。
规模太大，时间太早，内容不合适……长期以来，刘的性教育研究一直被人们用放大镜来审视。很少有人知道，在儿童性教育的课堂上，老师不仅会告诉孩子身体健康的情况，还会告诉他们如何塑造平等宽容的价值观，更好地处理人际关系，帮助他们树立性别平等的观念，提高自我保护能力。
刘说：“孩子们对性和身体探索的兴趣是与生俱来的，所以现在开始性教育还为时不早。”。“我们可能找不到比性更合适的载体来教育孩子价值观。”
10月17日，新修订的《未成年人保护法》公布，将于明年6月实施。在“学校保护”一章中指出“学校和幼儿园应当对适合其年龄的未成年人进行性教育”。这是“性教育”一词首次出现在中国法律中。
小学里的性教育课
讲台上放着一条崭新的女士内裤和一包卫生巾。
教室里的男生女生坐直了，好奇的小脑袋仰着。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李明老师撕下卫生巾的包装，打开折叠好的卫生巾，贴在内裤上。
这是北京一所流动儿童小学五年级的性教育课。李明正在示范卫生巾的使用。每张桌子上都有一本书《珍爱生命—小学性健康教育读本》，翻到第八页，书名是《月经遗精》。
李明在流动儿童小学对儿童进行性教育。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42岁的英语老师李明也是最早在学校开始性教育的老师之一。
起初，李明心里忐忑不安：告诉孩子们“性”，怎么说呢？
她在河南农村长大，从来没有和身边的人开诚布公地谈过性相关话题，也没有接受过任何性教育。按照她的理解，性教育是关于与性行为相关的内容。孩子这么小就知道这些真的合适吗？
为了消除这些顾虑，刘带领课题组成员在正式开始教学前对教师进行了培训。
第一步是脱敏。她让老师大声念出生殖器官的名字，有的老师脸红支支吾吾半天。
刘告诉他们，生殖器官也是身体的一部分，与眼睛、耳朵和鼻子没有什么不同。另外，如果孩子遇到性侵，如果能准确表达被侵害身体部位的名称，更容易在法医阶段占据优势，维权。
刘让四五个老师组成一个小组练习使用避孕套。对于一些未婚女教师来说，她们软到连把模型拿出来的力气都没有。刘走到他们面前说：“我希望你们在发生亲密关系之前能够知道如何使用避孕套。这是非常重要的自我保护技能。”
培训期间，刘还带来了课题组准备的教材。李明发现，性教育课不仅要让孩子掌握身体发育、性和健康的知识，防止性侵犯，还要教会他们如何与家人和朋友相处，掌握生活技能，知道什么是性别和权利。“这不仅仅是关于性行为的教育，而是以性为主线的对孩子的生命教育。”
刘是培训的老师。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渐渐地，李明的心理障碍被一扫而空。在平台上，她可以在不变色的情况下说出“阴茎”、“阴道”等名词，教孩子如何使用避孕套。
这所流动儿童小学的数百名学生来自世界各地，口音各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