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用木偶传承古今文明
韦(左一)正在表演布袋戏(图片/陈鼎)
中青日报中青网见习记者陈鼎
正在上演的剧叫《永乐皇帝观灯》，台上的“演员”都穿着汉服，风格大方利落，唱腔悠扬细腻。当你入迷的时候，你会逐渐忽略掉这些“演员”四肢所附的琴弦，有时甚至会忘记他们只是木偶师。
提线木偶戏，也叫木偶戏，是一种戏剧艺术形式，表演者通过在幕后升起绳子来操纵木偶。由于老少皆宜、咸宜、雅俗共赏，提线木偶剧深受观众喜爱，上演的剧目也非常丰富，包括《双槐树》 《珍珠塔》等。“布袋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随处可见。我们闽西的提线木偶戏主要是以中国戏曲唱腔为主，同时双手配合控制提线木偶表演各种故事。我这里有60多个木偶，都是定制的。每一个傀儡在剧中代表不同的身份，扮演不同的角色，包括武将、文官、汉奸、皇帝等。”魏介绍就像是几件珍宝。
韦出生于福建省龙岩市永定县古竹乡黄竹岩村。1976年，18岁的魏开始向父亲学习布袋戏，成为他家的第五代传人。“学习的内容主要包括提线和唱歌。要求表演者双手灵活操作木偶，每只手的动作都不一样。同时还要唱歌，配合口型和动作。让动作和歌词听起来像木偶。尤其是武术，需要很长时间的练习。”
魏说，为了把木偶表演好，表演者必须把自己想象成木偶。“木偶在前面，人在后面，所以让木偶代表人，表达和人一样的喜怒哀乐。如果一个人高兴或者生气，他会说话会行动，木偶也应该这样。这就需要表演者认真把握剧情，努力揣摩剧中人物的情绪和心理，然后通过布偶展现出来。否则，木偶的动作会很奇怪，不能生动。”
在艺术学习期间，魏经常跟随父亲到大埔、广东、漳州、福建等地的农村表演，积累表演经验。“真的是到处跑，到处玩。村里没有剧场，只是个临时舞台。一个地方玩一次一般要两三天。白天完成，晚上再玩。有时候晚上演一部长戏要三四个小时。那时候电影电视不普及，所以来看布袋戏的人很多。大家都很喜欢他们。有人坐着看，有人站着看。非常热闹。”魏回忆道。
20世纪80年代，20多岁的魏开始独自在各地演出，担负起经营家庭木偶剧团的重任。2016年，魏带领剧团在龙岩市永定县成立木偶文化遗产中心，继续演出他最喜爱的木偶。除了木偶文化遗产中心负责人的身份外，魏现在还有一个重要的身份，那就是木偶戏这个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的代表性传承人。“目前家里只有我还在表演提线木偶，社会上很少有人愿意去学习和表演提线木偶，这个行业已经很不景气了。但是我还是想传下去。这是我的愿望，也是我父亲最后的愿望。”
魏说，木偶戏剧讲述了经典的历史传说和民间故事。这些故事不仅展示了中国悠久的历史，而且弘扬了忠孝礼义等优秀传统文化，具有很大的历史价值、文化价值和现实意义。它可以对一个人的成长产生积极的影响，尤其是青少年。“布袋戏的表演形式非常活泼生动，很容易受到年轻人的欢迎。孩子可以通过故事了解我们祖先几千年留下的历史，了解做人的道理，欣赏表演本身。还可以提高年轻人的审美能力。娱人娱己是有意义的。”
魏一直在思考如何使提线木偶艺术适应时代的发展，使这一传统艺术形式更上一层楼。首先，为了让来自五湖四海的观众听懂歌词和唱诵，剧团在舞台旁边安装了led屏幕，实时播放屏幕上的每一行。韦还在不影响语言的本义和美感的情况下，将歌词中的一些地方方言改编成普通话，以进一步让观众听懂歌词。在坚持表演传统剧目的同时，魏还和他的团队创作了一些新剧目。魏说，在创作中，他会尽可能使内容更适合现在的社会，并适当增加一些流行元素，在继承传统的同时努力创新。“比如《八仙游土楼》这出戏是我们2018年安排的。因为很多游客来这里看客家土楼，所以我们认为最好将八仙传统的神话故事与土楼和客家文化结合起来，这样每个人都可以了解土楼，感受木偶戏的魅力。”
最让魏欣慰的是，今天的布袋戏仍然能够吸引大量的观众，这也让他看到了希望。魏说，与景区合作后，每年都有大量来自全国各地的游客和研究团体来到龙岩市永定县木偶文化遗产地
心观看提线木偶戏并亲自体验、学习木偶表演。“有时候带队的老师说时间到了，学生们还不肯走，都想要来体验一下。还有很多外国人也（对提线木偶戏）很感兴趣，都来主动了解，上手感受。”为了让提线木偶戏被更多的人知道，魏荣康在每次表演时还会鼓励观众多拍照片，多录视频，上传到网络。“现在社交媒体很发达，我希望游客看了（提线木偶戏）之后可以给我们拍一些照片、录一些视频，然后发到网上去。发的人多了，知道提线木偶戏的人就会越来越多，也就可以更好地保护和传承它。”
魏荣康（右二）与剧团演员（摄影／陈鼎）
如今的魏荣康谈到自己的徒弟，总是难掩骄傲之情。陈瑞金自拜魏荣康为师，学习、表演提线木偶戏已有15年了。她自幼对提线木偶戏痴迷，难以自拔，“我很喜欢提线木偶戏，也喜欢听汉剧，我在家还会用手机听，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拿出来听一听就会感觉很舒服。我父亲不肯让我学，可是我又非常喜爱这个（提线木偶戏），所以我在2006年就拜了师，跟师父学。我的师父在台上一丝不苟，对于表演和教学很严格，但在台下对我们都很好、很体贴，生活上很照顾大家。”
在学艺过程中，陈瑞金也慢慢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位置”。“我现在主要负责掌控后台以及演奏锣、钹等打击乐器，我同时也在学扬琴。对我来说，表演木偶戏是我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我和我们剧团其他人都像家人一样，大家都很团结，一起出去演出，很热闹，很好玩。”
陈瑞金说，现在剧团固定在景区表演，收入稳定，同时也依然会下乡演出，获得额外的收入。既做着自己感兴趣的事，又能够以此为生，她感到很幸福，也非常有成就感。“我的儿子也喜欢看，每次看完我的表演都会说：“妈妈真厉害。”我希望提线木偶戏能够一直传下去，我自己的想法就是演到老，别的什么都不去想了。我的梦想就是等多少年以后师父老了、演不动了的时候，我们自己也可以办一个剧团继续演下去。”
来源：中国青年报客户端